《芳华》勾魂摄魄的时代,人性的凄凉
2018-01-08

  留洋派(Creader.com)专栏作者伯爵奇士那是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,是5.60年代经历善恶浑浊不清的年代,是一些不堪回首又勾人心动的时代。

     也许冯小刚要导的东西太多,所以影片往往像点燃的导火索却没有爆炸的闷葫芦。只是走马灯一样的陈例历史图片,也许是他思想上受到来自于方方面面的控制,也许忌惮那些机构管卡压,推迟上映也许就是一个警示,是的!我们很多片子都会受到阻碍而黯然失色。不是《芳华》导的多么好,是那个时代勾魂摄魄 。

  那些个年代还未远去,却即想触碰又得收缩记忆,那些人类历史上的憧憬和悲情在不间断的政治运动中演变,撕裂、捣毁、残暴、变形,不断考验着人性的底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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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记得那些“搞破鞋”的男女自然需要那些“正义”的人给她们挂上“破鞋”游街示众,那些披着善良外衣同样称作百姓的人们,把最脏的屎尿和烂污的东西扔到她们身上大朵颐耳;而这些被称为破鞋的男女,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不轨,完全是被仇恨她们的人下圈套造谣言,把人搞臭的。

  而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更是被视为臭的家伙,这些“臭老九”们必须要被无知和野蛮打倒,再踏上亿万只脚,让他们不得翻身。同样的游街示众,没文化的人非常嫉恨有文化的人,以前你们都是教育和训斥我们,现在我们没文化的人有机会变本加厉,扇耳光,爆头到血流,在精神上折磨你……

  那个时期是封闭的,男女授受不亲,不会像影片中穿着那么暴露的游泳衣在泳池嬉耍,即使文工团也不例外,假若那样真就可以视为流氓了。记得那是八十年代中期了,当时有位知名演员迟志强和几个男女跳交际舞,都被当成流氓收监七年,可想而知。从小学开始,男女之间就拉开距离,记得在学校,一个男生为一位邻居女生转告她妈妈的话,就会引起一群人的哄笑说他们搞对象,一些肮脏龌龊的话甩得满学校都是,幼小心灵受到严重创伤。

  影片中,比雷锋还善良的刘峰一时激动,青春热火般抱住了同样有期待的林丁丁,但被发现。好吗!事就大了,做尽好事的“雷锋”立马变成了流氓,成为令这个团体吐厌的无耻之徒。引来更加流氓的审讯。中国社会,要想把谁搞臭,必须给带上花花公子或贱货的帽子,那个女孩林丁丁也一改初心,由爱变“恨”,检举揭发等完全是为了自己明哲保身,自己好像清白了,却把人性扭曲了,把自己的所爱推进深渊,这样的“伪装者”造成一场虚假的悲剧,这是人性的灾难,给人造成永不磨灭的心灵创伤。

  记得我在中学时期,班级有一位身体修长的女同学,只是不容易被察觉的脖子有些“歪”,她喜欢班上一位男生,写了一封情书偷送男生,这个男生在厕所附近和其它几个男生堵住这个女生,一边狂扇她耳光,一边大骂她歪脖子女流氓。一个平时满嘴喷粪的人,用暴力撇清自己,不就是证明自己是好人是正经人吗?那人性呢?这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从此抑郁了。同样,也有男生向女生求爱者,被告诉老师,同样在恋爱中的女老师在班级里大骂:你要不要脸?这么小的孩子裤腰带就拴不住了?……这些青春萌动的“芳华”的爱情世界就这样被摧残了,人们内心压抑很多的爱,却不得不伪装出正经不敢表达,保留了假正经,隐瞒了真性情,变成不敢爱的心障者,这是人类的悲情。

  善良一直被传颂,但是善良的结果又是什么样子呢?

  影片中的何小萍是个单亲家庭,本来在家就受欺负,可算逃离那个家庭走向社会而且是令人羡慕的部队文工团,但是同样受人欺负,被那些自持清高的干部子弟侮辱厮打。我想:她受到的侮辱和伤害远远不会像影片那样轻描淡写,她非常的纯真和善良,善良是不吃香的,反而很容易被人拿捏戏弄。与人为善,做善良的人倒霉。当一个社会做好人得不到好报,做坏人反倒犹鱼得水,假如坏人才可以当官,才可以赚钱,才可以在这个社会吃得开。真正有才的人,善良的人反倒受排挤受欺压,那这个社会是正常的吗?

  人们开始对弱势群体表现藐视,影片中,同样比雷锋还善良的刘峰,心胸宽广,热心对人,每次外出大包小裹给战友们捎带东西,做了太多的好事,大家好像都司空见惯了。刘峰获得上大学深造的机会也因为他好心让给了别人。但“好心不得好报”,当他只因为一次人性抒发,也应该是无可诟病的“爱情”,却突发变成坏蛋,被人鄙视,难到友情就这么脆弱吗?就这么不堪一击吗?曾经他帮助过的那些人,不怀感恩之心,没人在他困难时去帮助他,反而揭发他瞧不起他,让我们不得不怀疑这个社会的人众,难道真像鲁迅笔下的那些愚众,那些麻木不仁,那些以坏人为榜样的恶势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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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刘峰是个悲剧人物,从越战血染沙场后,却没有得到“风采”的礼待,自食其力也会被公安刁难殴打,最后也没能得到善良的回报。

  很多年后、刘峰和小萍两个善良的人,惆怅地依偎在一起,他们只能回忆起旧有的《芳华》,而从他们凄凉的眼睛里也看不到什么希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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